刚进入十二月，乡下的老人就开始忙活了，冻得他们的手都发紫了。邻居们劝他们不用这么忙活。他们说：“孩子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一天、两天、三天……老人等到了大年三十正午，才把大儿子等回来。他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这鬼天气，冻死人了。爸妈我可先说了，明年我绝对不回来过年了，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钱的，还得受着鬼天气的罪。我先上楼睡一觉，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待会顺便帮我把行李带上来。二老看着三年未见的儿子的背影，艰难的把行李箱提上楼。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别人家已经开始放鞭炮时，二儿子、三儿子、小女儿才陆续登门。一回家就各自忙自己的事。看电视的，开着电脑上网的，打手机的，收拾行李的。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个老人在厨房继续为他们至少两年未见的儿女准备期盼已久的年夜饭。
终于吃饭了。
老人脸上露出了孩子般阳光的笑容。一会为这个夹菜，一会为那个舀汤。孩子们讲着自己的故事，股市又跌了，工资又提了，谁也没有问两位老人的身体好不好。“对了，妈。”大儿子突然开口了。“上次寄回来的那钱够不够用？不够要给我们说，不过你们也要省点用，这年头谁过的也不太好。”“哦还有爸，我待会吃完饭就回去了，老板这个年不能不拜。”二儿子说。“妈明天别煮我的饭了，跟同学说好了，难得回来一趟，明天出去聚聚。”小女儿说。
客厅的时钟快十点了，儿女们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老人在厨房洗碗。电视里传出老人爱听的歌，“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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